【潮斯】我和黑帮大佬（中）
接上篇 结尾有车 主要是我满脑子黄色废料（bushi）
08
高斯的主要工作变成了打扫审讯室。他成功从家庭保洁变为了地狱保洁。
马浩宁每次进去审问都把他安排在门外面候着。他的私心是想把高斯培养为搭档一般的人物来着。虽然嘴上不说，马浩宁对他的期待，眼尖的都能发现了。
现在，高斯目不转睛，瞪着马浩宁的动作——给抓获的叛徒们剁手。
“小斯，拿着...试试手。”
高斯疑惑。马浩宁，他在说什么？
小斯的人设难道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大学生？应该是那种，刀都没拿过，匕首没太了解过，是比水果刀更锋利吧，可是水果刀砍猪蹄好困难，这把刀那么干脆地就把人手砍断了，emm，男大学生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是正常的吗？应该是老大的考验吧，万事先装傻。
断手处一股一股地滋血，血肉白骨清晰可见，高斯背对着马浩宁干呕，“yue，马哥，我，yue，yueeee...”
“算了小斯。”马浩宁失望道。
“你太弱了，干不了这行。”
“yueeeeee....啊？” 弱？弱？弱你娘老子的！以前学武器的时候，老子特么是匕首第一名啊！岂可修，这逼学生老子不装了！脱校服！
“慢着，马哥！别走！”
高斯怒目圆瞪，蹭蹭地把匕首从马浩宁手里抢走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熟练地转了个刀，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，高斯手起刀落，眼睛眨也不眨，那人的手连着一截胳膊直接摔落到地上。
“行云流水。”马浩宁在后面点评道。
“马哥，不是跟您吹，我在老家的时候...就年年帮我妈剁猪蹄。”
“小斯，第一次的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您说剁猪蹄？”高斯眼睛眨巴眨巴，脸上尽是睿智。
“去你大爷的。”
“做什么事都有第一次。”高斯笑了，脸上还流着那人的血，刚巧有一滴滑进他嘴唇，高斯粉色的小舌伸出，舔了舔上嘴唇。
“啊——马哥，我错了，别杀我！！”断了双手的几人还在垂死挣扎。
高斯转头的瞬间，眼睛眯了起来，敛了光芒。“我可以现在就证明跟您看。”
“啊——”一号牢房接连迸发四声惨叫，高斯把刀拔出最后一人的心脏，此刻他全身都是那四个人的心头血。
“干得不错，小斯。”马浩宁一点也不嫌弃，哄孩子一样揉揉高斯的脸，弯腰亲上他的额头。
09
这里的禁闭室有六间，几乎每间每天都得到百分百的利用。高斯日日在这里打下手，长久以来，不需要亲眼看就能分清囚犯正在受哪种酷刑。
巷子里抓到那个是政府的人，知道的不知道的全招了。马浩宁把高斯抓过来对峙，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，那人完完全全不认识高斯。
马浩宁递给高斯一把枪，什么也没说。
“马哥，不审了？”高斯两手捧着枪，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马浩宁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。
那间谍坐在椅子上，脸上就差写着贪生怕死四个字了——绳子捆得很紧，没有挣扎过的痕迹，干净的衣服几乎一尘不染。比起伤口，还不如脸上的泪痕和鼻涕多。估摸着马浩宁轻轻吓唬他一下，那人就全秃噜了。
难怪，马浩宁平生最看不起软蛋了。高斯想。
他双手举起枪，耳边有微风吹过，高斯联想起马浩宁第一次教他用枪的情形。
训练场。
远处有几个靶子，马浩宁单手持枪，连发五枪正中靶心。
高斯离那靶子太远，眯着眼聚焦，看清之后吓了一跳，抓着马浩宁的袖子乱扯。
活人靶子？这也太bt了！
马浩宁早猜到他的反应，边装子弹边解释:“几个稻草人，穿了真人cs衣服，这种更真。”
“啊这样哈。”高斯松了一口气，不熟练地拿起枪，扣动扳机却没反应，疑惑道，“没子弹啊马哥。”
马浩宁瞪他一眼，右手环过他的肩膀，拉开枪屁股上的保险。
“嗷！这样啊！”
高斯两手攥着把，单眼眯着，始终瞄不到红心，迟迟摁不下去。
突然有个人从背后环住了他。一股熟悉的马浩宁味迅速钻进他鼻腔，高斯不知怎的就把这股气味跟男子气息画了等号。
后背贴着他坚硬的胸膛，心脏跳得快要碎成八瓣，高斯只觉得时间凝滞，一秒像三十秒那么长。
马浩宁帮他瞄准，让他试试开枪。马浩宁的声音近在耳边，让高斯想起耳鬓厮磨的场景，脑子空白了，机械地听话开枪。
一连五枪，正中红心。
“啪！”的一声，那个炮灰间谍脑袋爆炸，被高斯干脆地爆头。
马浩宁欣慰一笑，眼神转向高斯，收获到对方一双直勾勾的闪光的大眼睛，好像一只求胡噜毛的小猫。
高斯此刻确实是开心的，不管怎样，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马浩宁身边，于公于私都是件好事。
09
上次他们破获的密码已经查清。
得知不是赵琦的人，海皇松了一口气。要知道他们南北两边维持表面和平，凭的是两个头目势均力敌。如果北边干出什么挑事行为，必定是有足够的把握能赢过他们。
赵琦那边突然来电话问候马浩宁，高斯他们几个用余光观察着马浩宁的神态。
他十几年黑帮生涯，一步步走到今天，时不时回忆起那份纯真的初心，咀嚼下来满口苦涩。
“当警察救不了南城…”马浩宁接了个电话开始emo，当晚直接喝醉了，突然说出没头没尾的话。
“赵琦那个biang彪子，我看他我就不爽。”
杜海皇和孙傲相互对视，偷瞟着饭桌旁的高斯。
“高斯，你把马哥扶进屋里吧。”海皇冷声道。
叫了几声，高斯也没应，背对着他们。孙傲上去一拳，高斯一边呵痛，一边转身摘下耳机：“咋了咋了？”
耳机里放着吵闹的摇滚音乐，还漏音，高斯好似摸鱼被发现的模样，悻悻地把它往身后藏。
“上班时间，你还隔这听音乐！”
“对不起皇哥...”高斯低头鞠躬。
孙傲和海皇对视一眼，道：“没事，这没你事了，你先去睡吧。”
高斯嬉皮笑脸地说好嘞，马上就跑没了踪迹，像暑假被父母赦免不用写作业的调皮孩子。
回到屋子里，高斯拿出那个劣质小“耳机”，里面其实藏了一个微型录音器。他静静地听。马浩宁打电话语气很冲，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了他。
这十几年来，马浩宁的保护费从不找老百姓要，重点打压的都是一些地头蛇和黑心商人。高斯想。
高斯看着醉得倒在孙傲胳膊上不省人事的马浩宁，眼里的光晦明莫测。
比起靠人口和器官发家的不择手段的赵琦，混乱不堪，人人自危的北城，马浩宁是否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维护南城的安定？
10
马浩宁在房间里踱步，余光瞥见高斯在忙活什么，便走进他屋里看。
难得的休息日，他在画画。
高斯手拿画笔，白皙的脸上沾了几块颜料，穿了黑色帽衫，卷起来的小臂上还有几道没痊愈的伤口。
画画的人站在那就是一幅画了，马浩宁心想。
本着好奇心驱使，他凑过去观看：“你不是理科生吗？”
“怎么着，理科生就不能会画画，你黑帮老大就不能练劈叉？”
高斯躲开马浩宁飞来的一记眼刀，立马怂下来道歉。“我早都说啦，你想要的话50一张。”
“你这画的…是我？”
画里的马浩宁只有一双眼睛，还没有添置其他的五官，单一双眼，就能想像出整张脸上灿烂的笑容。画里有花，有狗，有鸽子，有小孩，入眼竟是柔和的色调，好像透过画沐浴到暖洋洋的光，元素许多但并不拥挤。
“我的表情不可能这么开心。”马浩宁柔声道。
“眼睛不会骗人，你现在已经是了。”高斯指着画回道，“至少我眼里你是。”
马浩宁拿过高斯的笔，蘸上白色的颜料，由于上面本来就残留着黑颜料，笔触在纸上变成深灰色。
马浩宁用一抹灰色盖住画中少年笑盈盈的双眼。
11
高斯很快地步步高升，后来竟融进中心层。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孙傲，更是把他视为了眼中钉。
他不懂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，让他短短六个月就能跟他和海皇并肩？
以前马浩宁出去办事总是带着他们俩，最近随着高斯的到来，马浩宁像是得到了什么新鲜宝贝，不管其他人去否，必定要带上高斯。
他理解一开始带高斯是为了让他更好融入，可长此以往可就成了实打实的偏心眼子了。
终于，马浩宁要出趟远门，没再带高斯。
切，马哥带了海皇没带你，失宠了吧你个狐媚子。孙傲偷笑。
像是卡准了时间，有人趁这时在他们的地下赌场闹事。争端是一伙du贩挑起来的，估计玩的时候边赌边吸，嗨了以后不管不顾了，把管事的打废了，闹出好几条人命。
下面人处理不了了，报告给马浩宁，家里是孙傲接的电话。
“啥事啊傲哥？”高斯穿了套马浩宁的西装，又不满意这幅正式的模样，干脆把外套披着穿，瞬间有流氓味了，他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没啥事，我出去一趟，你看家吧。”孙傲看着他耍帅就无语，嘴角撇到外太空。他一溜烟就窜出去，半分带高斯的意思也没有。
孙傲到达以后，暴乱场面还没停止，但认识他的都纷纷让开道，那帮闹事的不是本地的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被孙傲带来的人制服。“敢在这闹事，你们这帮人不知道马哥吗？”
这群混混显然是嗑嗨了，平均一个人要三四个人才能摁住。“什么马哥牛哥的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管爷叫哥！”
孙傲被这话激怒，上去就是一脚。
“傲哥！后面！”
“啊？”孙傲恍惚听到高斯的叫声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，还没等反应过来，身后低着头的一个人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木棍抡到他的后脑勺，他随即捂着后脑勺倒地。
这一下，小弟十个懵了五个，混混们的势头大涨，叫嚣着挣脱开，随即开始砸店。
眼看人们哭声喊声乱做一团，人群慌慌张张，叫喊着狂奔。孙傲只见一个黑粉色的影子飞了出去，从人群中揪出一个男的到中间，随手抄起一个酒瓶子将其抡倒。
马浩宁不在，高斯这两天正好无聊，抱着看热闹的心悄咪咪就跟过来了。他其实从进来就在观察，这伙外地人显然不是临时聚集起来的，而且一定不知道马浩宁。
手里的货应该是从这交接出去了，钱一到手，神经放松，竟然吸完以后不怕死地跑到了他家的赌场。几个人疯疯癫癫，但打架并不是毫无章法，高斯猜测这是一伙练武的，组织在一起就为了发横财，显然没什么经验，不然也不会一次得手了就这么招摇。高斯视线锁定在人群里那个眼神冷静的男人上。那人八成是这伙人的头领。
没疯，因为要留着清醒好发号施令；幸灾乐祸，知道祸事不会临头；眼神有点慌乱，应该是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，此时在思考下一步对策。
高斯还没有行动，一个不注意，孙傲却首当其冲了。
冲动，太冲动了。
孙傲被高斯这一套流畅的动作惊呆了。群众更是呆愣，不明白为啥有个头发像杀马特，身上披黑西服的男的突然冲出来，干脆利落地揍了一个围观群众。
同时愣住的还有那几个嗑药的·。眼看着老大倒地不起，几个人突然清醒了不少，趁着他们愣神的几秒钟，高斯一拳揍翻那个木棍哥。
孙傲随即对自己的人叫道：“愣着干嘛，上啊！”
混战开始，高斯持着酒瓶一手一个，手劲极大，个个是人仰马翻。其他小弟跟着他想做点什么，却发现自己好像除了跟着什么也做不了，因为高斯抡起人来的动作像电脑游戏里的人物一般流畅且快速。把人都挥倒还不算，还要用锋利的酒瓶子扎人的腿部，肘部，腰部，除了没有直接杀掉以外，一点不给人留逃跑的余地。剩到最后几个人，整个赌场已经自动呈一个圈，所有人都被高斯的狠劲镇住，连孙傲听着他的笑声都觉得尖得刺耳。
那一个团伙每个人被捆了打包回去，留着给马浩宁处理。
从那以后，高斯成了人们传闻中的对象。赌场的人尤其对他有好感，争着说那位粉发小哥的救星事迹，人们添油加醋七嘴八舌，把高斯传成了杀马特战神，还有人说高斯可能就是马哥的儿子，要不怎么西装革履，还做杀马特，显然，叛逆期嘛。
孙傲彻底转变了对高斯的态度。从嫌弃突然变得敬畏。
马浩宁回来以后，对孙傲说的事也没有很惊讶，扔给高斯一个草莓可爱多，说：“你惊讶什么呢，你第一天认识高斯啊？”
孙傲瞪着眼，面向对自家老大憨笑可人的高斯。
对啊，我确实是第一天认识他。孙傲心想。
12
最近北城和南城频繁犯冲。
先是一个不知名混混突然变身地头蛇，和警察局的副局长有了勾结，偷摸在马浩宁背后使些小动作；孙傲去调查警察局的情形，发现不光是副局长，揪出一大串人都聚在一起攒个什么局，背后的支持者就是赵琦手底下的什么郑哥。这种事就好像，闹不起大浪的海风，时不时小小撩拨你一下。
马浩宁选择任它去。
反正对他来说，北方越膨胀，越看低他马浩宁，对他越有利。
“马哥，我今天右眼皮跳，跳一上午，断断续续的。”高斯这天有点心不在焉，头也没梳，脸也没洗，显得有点疲惫。
“怎么着，我给你治吗？”
“马哥，我觉得，您今天还是别去了。”高斯道。
“为什么？孙傲应该跟你说了我是去商谈。”马浩宁语气有点不悦。
“可是我想让您在家里…”高斯轻轻拉马浩宁的袖子，有点撒娇的意味。
高斯跟着马浩宁这些时日算是看明白了，要想跟他反着来，你会收获一个道理王，再进化成不讲道理的杠精，反正一定是他对，但像是请求讨好这种事情他最招架不住，往往最后就败给高斯。高斯虽不理解，但因为太好用了，所以一直用得很溜。
“唉我马上就回来，替我看家，要是死了，指定让你替我收尸。”马浩宁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。
高斯却起了急，慌道：“马哥，你可别不当回事，我小时候，有一次，眼皮跳了俩小时，你猜怎么着，我家的狗突然就死了！这次我跳了起码得有四个小时，你还真别不信！啊，别打脸！”
马浩宁懒得再跟他纠缠，扬言要迟到了，叫他赶紧滚开。
高斯用吃奶的力气死死摁住房门不让走。
“想逼我动武是不是，小斯？”马浩宁的语气冷下来，通常这种时候就是他下最后通牒的威胁，高斯要是再拦下去，他能做出把他手腕直接掰断这档子事。
往常高斯都识趣得很，今天却僵持几回合也不松懈。马浩宁疑惑地盯着高斯那双水汪汪的眼。“你开车吧。既然不放心，你就当司机，跟我一起去。”
去的路上高斯有些紧绷。不停地瞥每个可疑的路口和关闭的商铺，恐怕下一秒就要冒出颗子弹来。
“林老板说了只让我一个人去，这次的生意很重要…”马浩宁突然解释道，末了又补充，“不是不想带你。”
高斯抿着嘴唇，没有答话，眼眶中有微微的水光，他隔着这层湿润，想抬眼后视镜里的马浩宁，但却心虚地很，只能往窗外看。
快到达目的地时，高斯显得有些放松：“看来是我神经过敏了，没事就好。”
马浩宁拍拍他的肩膀。双脚迈进餐厅，敏锐地嗅到一股可疑的气息。他看到林富商在靠窗的位置等他——背对着马浩宁，大帽子，高龄风衣，头发丝都裹得严严实实。
不对。马浩宁突然意识到，这里太安静了。地下商谈是最为秘密的事，怎么可能选在这么人烟稀少的餐厅，且外头的人透过那么大的玻璃可以将他们的活动一览无余！他怎么会没有想到！
与此同时，服务员从桌子底下拔出一把枪。马浩宁飞快退出餐厅，刚好避开吧台服务员开出的一枪，迅速往车里跑。那个“富商”却也掏出一把枪，直直射出来。那颗子弹眼看就要命中马浩宁。
来不及了，躲不掉的。
子弹命中和血浆迸发的声音同时响起。马浩宁眼睁睁看着高斯胸膛正中间炸起一朵血花。“高斯！”马浩宁拔出腰间的短刀掷了出去，那柄刀直直刺穿玻璃，嵌入“富商”的眉心。
埋伏的人倾巢出动，枪声四起。
高斯扔出提前预备的烟雾弹，道了一声：“马哥，快跑！”浓浓白烟突然散开，那伙人只听声音，不明方向，待烟雾散开，马浩宁早已载着高斯不见踪影。
13
马浩宁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高斯抱进地下医院的。只记得那天风很大，他眼泪流个不停。为什么不相信高斯，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，为什么！为什么要让高斯当他的司机，他是大哥啊，向来都是他马浩宁帮小弟挡枪，这个鬼小弟是怎么回事啊！他眼睁睁看着子弹打进他的胸膛，那个地方离心脏有多近，老天，再往左偏五毫米他就会当场死亡！那枚子弹他宁愿打到自己身上。
“高斯，你敢死一个试试，你做鬼都得给我接着工作！”
马浩宁在高斯的床边守了一夜，期间孙傲海皇想来换班，被他拒绝掉了。愧疚，这份愧疚压的他喘不过气，高斯如果再也醒不过来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第二天海皇来报，那个姓林的富商已经跟北城谈好合作了。赵琦，又是赵琦，避免跟他正面火拼，反倒用这些下三滥的局来要他的命。北城这次敢当街刺杀他，这么明目张胆，一定是有了什么必胜的筹码。
马浩宁这边还沉浸在悲伤中，北边却突然来信，约他到京谈判。
马浩宁与赵琦拉扯，把谈判地点转定在南方。赵琦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，电话那头的语气还有几分讨好。
14
马浩宁顶着大大的黑眼圈，但丝毫不觉得困。他倚在高斯的枕边，轻轻描摹高斯的侧颜，把美妙的线条勾勒进心里。
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高斯为他挡那一枪的场景。原本对这小子满腹好奇，凭他的能力，也不像是个单纯的学生...
他抚摸高斯没有血色的嘴唇，回忆那天亲他的场景，他颤抖的身体，娇嗔的声音，以及他鲜血的味道。
十来年他也尝过不少血腥味，但唯独高斯的血液那么滚烫，经过喉咙，把他的胃肠都烧出一个洞，上面还有心火在燃烧。
高斯脸上糊一脸血，冲他笑的样子，那么美。
高斯躺在洁白的床上一脸病容，马浩宁居然燃起了想要强行占有他的yu火。
15
高斯终于醒了过来。
马浩宁嘴唇一张一合地，高斯听着老大的深情告白，吃惊地瞪大双眼。
和马浩宁谈恋爱？这完全不在计划之内！马浩宁在这方面尤为强势，高斯甚至没有不同意的余地。他十分迷茫，事态似乎已经隐隐脱离了他的掌控，向着未知的地方滑去。
高斯出院以后住进了马浩宁的房子。在马浩宁身下奋力挣扎的时候，他才深刻无比地了解了他的力气。住进来的第一晚，高斯还没有想清楚对策，某人主动得很，他的衣服在自己身上都待不到五秒就被扯干净了。做就做吧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老大嘛，听话呗，还能咋地。
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工夫思考。他意识模糊了，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，脑子不会转，发出的声音也根本不受他控制，只有眼睛还算清明…
摇晃不停的吊灯，花纹繁杂的地毯，红丝绒沙发以及不停摆动的流苏，卫生间，洗手台，浴缸，甚至于落地窗外零散的几个行人…
落地窗…马浩宁你玩的花呀。高斯受不了这种羞耻，他恨马浩宁，同时又恨自己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兴奋，快感实打实地刺激着他。
“马浩宁！你在这你过分了！”黑夜中，高斯发出隐忍又带点喘息的尖叫。
马浩宁吻上他的嘴唇，霸道地吞噬掉他的语言，只留下几个呜咽似的音节。
“滚啊！”高斯使劲推开他，“你那么想要刺激，直接给你小弟们直播啊！”高斯混乱地说。
“好主意，明天就办。”
“你！你…我草，你！”高斯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“潮我？宝贝儿，也不是不行，给你个机会。”
“确定奥，马浩宁。”
“什么？啊！” 马浩宁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，高斯冲后猛地一个肘击，趁他愣神的半秒钟迅速翻身，想把人踹翻在地好扑上去。
不料马浩宁还是计高一筹，迅速看穿他的动作，轻轻松松接住高斯飞过来的一脚，再随随便便一拉，高斯又回到他身下了。
高斯气结，眼里怒火中烧，满是不服气。
“再来？”马浩宁挑衅道。
高斯不吃他的激将，索性躺平，闭着眼睛不动了，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。
“怎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。”马浩宁捏捏他脸蛋上的肉，柔声说道。
高斯听到这话瞬间笑起来：“本来不就是你媳妇。”
话一出口，小媳妇自己本人也愣住了，两抹红霞瞬间浮上脸颊，整张脸好像熟透的番茄。
马浩宁被他这副表情可爱到失语，不住地啃他的嘴唇，脖子，再到锁骨…所到之处开起朵朵艳丽的桃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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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四点半，高斯睡不着，躺在马浩宁旁边抽烟。他看着沉睡中的他，眼神清冷而复杂。
他以手作刀，悬空着划过马浩宁的脖子，对方仍然在睡梦中，没有半分察觉。高斯猛吸一口烟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马浩宁，你的多疑呢？怎么会看不穿他停车的位置，中弹的部位，卡准的时机，一切都那么刚刚好。林富商跟北方早早就沟通上了，又怎么会同意跟他见面。马浩宁看样子完全没疑心他在情报上动的手脚。
据马浩宁说，他手里有个秘密武器，是有关赵琦的，如果一旦与北方打起来，这个就是致胜的关键。那是什么，是杀伤力很大的武器？是赵琦的家人的命？还是他重视的什么东西…钱？女人？还是别的什么…还是得从小七那里打探啊。
说起来，小七也卧底了半年多了，不知道情形如何，在赵琦那种人手底下…她或许只会比他更惨吧。
高斯想着想着，不知不觉就熬到了日出，看着堪堪泛起的鱼肚白，他才觉察到困意袭来，缓缓睡去。
睡梦中，他梦到了自己十七岁那年的场景。
第一次见到自己被分配的搭档，是个女孩，棕发棕眼，皮肤很白，名叫小七。那时候他们满怀一腔热血，生活在组织构建给他们的乌托邦里，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出场就是地狱级困难模式，几年以后的他们将分别卧底，在南北城最大的黑帮组织中。
最后一次分别时，小七对他的告白还历历在目，就像毕业离别时一样，即使明知道对方不会答应，也要抱着不留遗憾的心态勇敢地说出“高斯，我喜欢你”。
阳光下，她真挚美好的笑容感染了他。
那是高斯印象里最后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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